今天回了趟老家,因为又到十一月初六了,父亲去世已整整二十八年,我们去看看母亲。母亲的精神看上去还不错,只是她的背有点驼了。我不知道说点什么好,想起父亲十周年时曾根据周作人的一首诗篡改后写过几句话,便把它抄在下面,算作一点纪念。
今天,农历十一月初六,是父亲遇难十周年。按理,痛定之后应该长歌当哭了。不是么?我可以写父亲的直性子,也可以写自己过来的十年,还可以写……,很多很多。然而,“我将开口,同时又感到空虚”。
每一个熟悉父亲的人都说父亲很直爽的,就是说话太冲。我似乎也有这种感觉,可就是想不起能证明这一点的事来。奇怪!
至于这过去的十年,对我来说,除了徒增年岁以外,还有多少别的长进可言呢?惭愧!
那么,我能再说什么呢?我能做些什么呢?一切都是空的。
我想到了周作人的《过去的生命》。
这过去的整整十年的生命,哪里去了?
没有了,永远地走过去了!
我听见它沉沉地缓缓地,一步一步地
从我床头走过去了。
我坐起来,拿了一枝笔,在纸上乱点,
想将它按在纸上,留下一些痕迹;
但是一行也不能写,
一行也不能写。
我仍是睡在床上,
亲自听见它沉沉地缓缓地,一步一步地
从我床头走过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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