恪,现代汉语注音为ke,旧读是否为que不得而知。按理说,读作ke就可以了;但陈先生的学生们,如季羡林先生等,据说都读作que。这就有点问题了,一则陈先生是名人,不能把他的名字都读错了;二则季先生等也是名人,并且是陈先生的嫡传弟子,照理是不可能错的。那么是否就该读作que呢?
本来么,既然有上述原因在,我们就读que吧。但陈先生自己终究读作什么呢?我们不知道。他的弟子读que,他可能也读que吧。(有人撰文指出,陈先生自己从来没有读过que。)不过,陈先生自己署的西文名字是Yin Koh Tschen或Chen Yin Koh,这是有案可查的。Koh与ke相近,可见陈先生本人对“恪”念ke还是认同的。
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分歧呢?我认为这是方言与普通话的差异造成的。
我有一个表叔,天台人,名仲石,他们那边人喊起来叫“松席”;嵊州人,名炳全,听起来却是“炳钱”。如果以读音为准,那么“石”和“全”应改为“席”和“钱”了;但他们都没有改。如果他们到外地去,别人虽然不叫他们“席”呀“钱”呀什么的,但仍然是叫的他们,并不是叫别的人。因此,在中国,对一个字有异读,是不奇怪的。
对于“恪”的读音,我的看法是ke和que都不错。新昌人读“江”为gang,并不是所有gang音在普通话中都读jiang,不然真的就有“料缸(jiang)”了。“恪”也一样,它在新昌话里读如 “确”,我们不能因为“确”在普通话里读que就认定“恪”也读que。我们不必去怀疑季羡林先生们读que的依据,也用不着跟他们读que,我们就按普通话读ke,我们读ke没什么不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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